記者:這裡面萬潤南提供一些資料,一度有傳聞得到證實,說胡錦濤曾經是政治輔導員,是在文藝社團的。而他也擔任過團長,算是二把手。說他的特點是什麼呢,聽話而能出活。而且萬潤南跟胡錦濤文革的時候曾經一起南下串聯,一起從北京到西安到成都到重慶,然後一起又沿江而下到了南京。胡錦濤南京下船,然後應該是回老家泰州啦,他…
金鐘:他就上海下船。
記者:對,萬潤南是上海下船的。而且在82年胡錦濤到北京中央黨校學習的時候,萬潤南在北京,他們還曾經見過面。87年,胡錦濤當省委書記的時候,他們在貴州也是見過面,有過一番交往,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交往。我覺得萬潤南很少有關於胡錦濤早年經歷的很重要的闡述,當然他對他既有期望,也有失望。
這一期中你們的文革材料當中,還有另外一位講到文革的紅衛兵的一代,現在在掌權,包括現在的外長李肇星、公安部副部長劉京等等,所謂「青紅幫」一說啊。
金鐘:現在執政黨中共的這批人,60歲上下,當然正好文革40年發動,那個時候正好20歲上下,那正是當時的紅衛兵。他們在文革初期,尤其是這些高幹背景的,當時的確是為非作歹的、橫行霸道的,可以說很多人就包括所謂今天叫做「太子黨」的這一批。
所謂「青紅幫」就是青年團跟紅衛兵,這幫人在文革初期很多人是有罪的。比方說「紅色恐怖」那個時期,尤其在北京城裡面的東交、西交,那真是…干了很多缺德的事。包括鄧小平的女兒鄧林他們在內,當時都是紅衛兵的頭,在校園裡面大打出手,打老師甚至於把老師打死,這個在王友琴的《文革受難》那本書中有詳細的記載,而且還點了一些名。
當然,現在我們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有公開的對他們在文革初期行為的一種懺悔,他們完全迴避這個事情,迴避他們的這一段醜惡的歷史。今天比方說李肇星當了外交部長,你看經常是惡行惡像的在國際舞台上丟盡了醜,非常跋扈,那完全可以看得到當年紅衛兵的影子,那麼其他什麼薄熙來呀。
現在改名換姓做了故宮博物院的黨委書記譚立夫,當時就提出「血統論」,當時使多少出身不好的青少年在他們的鼓吹之下受到迫害、受到欺壓。像譚立夫那時大罵什麼狗崽子、工農幹部就是要掌權啊,那個影響是非常惡劣。
北京的「紅八月」中間被紅衛兵活活打死的就有1700多人,這些舊帳他們現在為什麼不准在大陸公開的來紀念、來回顧、來反省文革,就是這個原因。就是因為當權的這班人,他們在文革中間有不光彩的記錄。
記者:關於文革有一個建議,希望就像勞改一樣,列入到牛津大字典上,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有這麼一場悲劇。
金鐘:我想的確文革…,老實說,對中國人、中華民族,對中國共產黨都是非常不堪的、非常羞辱的一個歷史記錄。這麼大個國家、這麼大一個黨,在文革中間害死一百多萬人,有一個數字說是170多萬。
記者:那個直接死於迫害。
金鐘:對對,這迫害有很都種,有被槍決的、處決的,被打死的,還有自殺的,或者是關起來折磨死的,這個跟「大躍進」那個不同。大躍進造成大飢荒,主要是餓死的;而文革還有大屠殺,你比方說道縣,那種一家一家被什麼所謂貧下中農殺掉了嘛,那都是數以萬計呀,這麼荒謬的駭人聽聞,古今中外真是史無前例的。
什麼文化大革命,什麼文化革命,這些說法簡直非常荒謬,根本就說說文革就得啦,就給它這樣的符號。就表明瞭中華民族歷史上,幾千年的文明史上,在20世紀中期發生過這樣一段,他們自己都叫做「浩劫」嘛。奇恥大辱啊!對一個文明的民族來講,一定應該把它刻在這所謂「羞恥柱」上面。
記者:也許正是如此,所以也是中共這一次對於文革四十週年這麼大的事情,它基本上全面的封殺。國內不見任何的報導,沒有任何研究,讓大家噤聲。
記者還談到關於在文革的研究者當中出現了所謂「兩個文革」的爭論。這「兩個文革」就是官方的文革之外,還有一個人民的文革。
金鐘對還有一個「人民的文革」的說法不以為然。他認為,當時人民只是藉助毛髮起的文革「對單位的黨委、書記、黨員,發泄他們十多年壓在他們頭上的一些不滿。」他說,但「為什麼下面這些大大小小的幹部可以騎在老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呢?根本的問題就是整個的專制獨裁製度嘛!」
但當時人民的行為並沒有超越最高官方所允許的界線,就是把矛頭直接指向欺負、壓制、魚肉他們的金字塔頂,把毛「拉下馬」,推翻這個專制獨裁製度。金鐘說,當時所有人都不敢對毛說一個「不」字,所以從這樣一個根本點上看,是不存在一個與毛髮動的這樣一場大浩劫相提並論的所謂「人民的文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