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角色逃脫不了大審判。(圖片來源:Pixabay)
1961年,一個頭禿、近視眼、消瘦的中年男人站立在耶路撒冷的審判席上,他被指控是戰爭、種族滅絕、危害人類等種種嚴重的犯罪。
在證據面前,他一遍又一遍地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服從命令」「尊敬的閣下,我只是依令行事」「我必須服從,而服從是一種美德」。
在鄰居眼中,這男人是個愛拉小提琴、喜歡給兒童巧克力,養兔子的好心大叔。如果不是帶上鐐銬,很難會把他和一個罪犯聯繫起來。
但在審判者眼中,這個男人卻是手上沾滿鮮血的納粹劊子手,他在納粹「迫害猶太人的機器」中,扮演過小角色----阿道夫.艾希曼。
誰是阿道夫.艾希曼?
阿道夫.艾希曼的正式職務是黨衛隊一級突擊大隊長,這個官銜雖然不算很高、算是個小角色,但他負責的部門很關鍵— —整個德國的猶太事務。
納粹早期計畫驅逐猶太人時,艾希曼就負責沒收猶太人的財產、審查猶太人的報紙、取締猶太人的機構。到後來納粹準備對猶太人趕盡殺絕時,艾希曼就負責將歐洲各地的猶太人登記、集中、運輸到集中營,再送進毒氣室去。位於柏林的帝國保安總局有一間猶太事務辦公室,因此被稱之為「艾希曼辦公室」。
在二戰期間,艾希曼正是在這間辦公室內,伏案埋頭,決定著千萬猶太人的生死存留。簽一個字,某地的猶太人就會被趕上列車,轉送到千里外的集中營裡。再大筆一揮,某集中營幾萬猶太人的性命就畫上了句號。憑藉這種生殺予奪的權力,艾希曼獲得了諸如「猶太人的沙皇」、「種族謀殺的經理人」、「大審判官」、「猶太人大屠殺的技術師」、「最終解決者」等等可怖的邪惡稱號。
作為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艾希曼理應作為戰犯審判。但在納粹帝國敗亡時,他卻腳底抹油,不見了。
直到15年後,也就是1960年,以色列的情報組織摩薩德才在阿根廷的一個小鎮找到了他。
於是,摩薩德綁架了艾希曼,把他押回了耶路撒冷,在全世界矚目之下,阿道夫.艾希曼經過公開審判後被絞死。
電影《最終行動》講述了對阿道夫·艾希曼的抓捕。圖為主角與導演在紐約接受採訪。(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甚麼是「平庸的惡」?
所謂「平庸的惡」就是指在意識形態機器下無思想、無責任的犯罪。一種對自己思想的消除,對下達命令的無條件服從,對個人價值判斷權利放棄的惡。
「平庸的惡」是猶太裔政治哲學家漢娜·阿倫特說出的。他在參與庭審後,將觀感總結成一本書— —《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平庸的邪惡》,書中提出了關於「平庸的惡」的概念。
之所以提出這個概念,是因為阿倫特通過近距離觀察,發現艾希曼並不是想像中那樣——是一個可怕的虐待狂、一個病態的殺人魔,而是一個木訥、愚鈍的辦公室職員。
在深思熟慮後,阿倫特選擇相信艾希曼對自己的辯護。他總結:
「艾希曼骨子裡既不充滿仇恨也不癲狂,也沒有無盡的嗜血欲,但更加可怕的是,他體現了納粹罪惡本身的無個性化性質(faceless nature of Nazi evil)— —在一個封閉體制內、由病態的暴徒實施、目標旨在消滅受害者的人格個性。納粹成功翻轉了他頭腦中的合法秩序,把謬誤與惡意變成一個新式『正義』的基礎。」
「在這個黑白顛倒的世界裡,艾希曼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在行凶作惡。」
漢娜·阿倫特在書中說:「艾希曼在臨終一刻,似乎總結出我們在人類漫長罪惡史中所學到的教訓— —對人性、良知缺乏思考能力,對邪惡的麻木才是最可怕、最無法言喻、又難以理解的惡。」
「小」角色逃脫不了大審判
阿道夫.艾希曼,這個官銜不高的「小角色」最終沒有逃脫大審判,他的「我只是服從命令」、「服從是一種美德」只是自我圓說的辯解而已,因為人之所以為「人」,是有人性的,而善良才是人性中的美德。
就像那位猶太學者阿倫特說的,確實有很多人不對人性、良知加以思考,對邪惡的「命令」麻木的執行,自以為是「小角色」,不用承擔多大的責任。
選擇人性、聽從良知,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而對罪惡的冷漠、麻木,就是一個「醜角」,醜角不分大小的。雪崩的時候,哪片雪花能得倖免?
在中國,中共對法輪功信仰者的迫害,較之於納粹對猶太人的迫害,迫害時間更長,迫害人數更多,迫害原因更加荒謬,迫害手段更加陰毒、殘忍,有多少中國人在中共「迫害法輪功信仰者的機器」中,扮演著「小小的角色」,用「服從命令」的想法掩蓋了心底的良知。
如今,逾4億中華兒女退出中共組織,彰顯出中國人對中共專制的厭惡,對公正的民意、對人權、自由的嚮往。即使明天中共倒台,我們都不會感到驚奇。
中共垮掉之後,大審判就會開始,協從中共作惡的,無論角色大小都逃脫不了。
一位律師說過,「今天對法輪功學員的非法庭審,就是你們明天被審判的罪證!」
大善大惡、大是大非的面前,沒有「角色」的大小,只有正與邪、善與惡的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