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神力之人已無法在塵世間生活。(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出生「武術之鄉」的瘦弱男子戚某立志踏上習武之道,成為雄壯威武的大力士。他一生中曾拜師習武,前往少林寺苦練,最後甚至與絕世高人習得力大無窮的祕法,卻使人世間再也容不下他的存在,必須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練出武藝 仍外有人
清朝乾隆年間,位於現今河北滄州的「河間」,有戶農家之子戚某從小體格瘦弱,在同儕中經常因此吃虧,於是下定決心踏上習武之道,立志有朝一日成為雄壯威武的大力士。
戚某的心願並非空談,恰巧他的家鄉正是「武術之鄉」,於是跟在一位師父身後學習武道。不到幾年的時間,正值壯年的戚某已憑藉一身的功夫在鄉里間闖出名號。
某一天,戚某遇見一位雲遊四方的僧人正在乞討食物,他的好勝心突然被點燃,便故意出手將僧人的缽碰到地上,甚至出言責備對方竟不知迴避。僧人面對戚某的找碴僅淡淡地微笑回應,此舉惹怒了戚某,戚某立即上前攻擊。只見這名僧人聞風不動,僅有戚某自己摔倒在數步之遙的地上。習武以來首次嘗到的當頭棒喝,讓戚某深深了解到自己的膚淺,於是得知對方來自「少林寺」後,便告別故鄉,尋求更高深的境界。
後天鍛鍊 已達極限
經歷少林寺數年的苦練後,已達成自訂目標的戚某離開寺院,到外四處遊歷。不過多久,他偶然看見一名男子徒手將熊的脖子擰斷,驚訝之餘不忘上前挑戰,卻轉眼間遭對方扔進河中,於是他再次回到少林寺向師父討教。
師父對戚某說:「氣力,有人與生俱來,有人後天鍛練。我傳授你的鍛練方式已能舉起千斤重物,由後天練出的氣力,已達巔峰了。若是比這還強的境界,好比古人說的『拔山扛鼎』,那便是與生俱來,無法僅靠鍛練就能取得之物。」後來師父指點他能試著前往各大名山、大川,或許有緣遇見「異人」,從其獲得祕法,於是戚某踏上了旅程,曾踏足襄、漢等地,走遍雲南、貴州與四川。
山中喇嘛 服草獲力
長久的旅途中,戚某始終一無所獲,就在他抵達甘州、涼州以後,聽說大青山中有一位具有神力的喇嘛,曾與宮廷的數十名侍衛交手,能將人宛如嬰兒般提起。
戚某毅然決然地前往大青山拜訪這位高人,卻數度拜訪都不見其人,於是決定住在廟裡等待喇嘛的出現。戚某展現的真心感動了喇嘛,於是出聲邀請他入內,只見這是一位相貌古樸的高齡老者,行走時步履蹣跚,感覺隨時都會不穩摔倒。
戚某看著眼前遲緩,有些病態的老人,不禁懷疑喇嘛的能力。喇嘛表示自身氣力「太大」,因此表現得像個病人,終生為其煩惱,不明白他所求的緣由。戚某回答:「若能授予我獲得神力的方法,我必雖死不悔!」喇嘛警告一旦獲得後,就無法反悔了,戚某仍堅決地表示不會後悔。
了解戚某的決心後,喇嘛先是展現僅踩過就能粉碎地磚的腳力,與一指將岩壁如沙子貫穿的指力震撼戚某後,舉手指向山下的一叢綠草,表示連續服用21天,並嚴禁行房事,往後即使虎、豹、狼等猛獸都不如他的一隻手。後來戚某遵照喇嘛教導的方式服用草藥,過程中感覺身體硬如鐵,體內像起火般的難受,經過幾日後才逐漸好轉。
力大無窮 塵世不容
21天過去後,戚某與喇嘛告別返鄉。他路途中感到背脊一陣發癢,於伸手一抓,衣服卻像紙片般被他抓碎。他找了一匹騾騎乘,卻因雙腿稍微用力,就將其攔腰夾斷而死,憤怒的騾夫拉其衣袖索賠,戚某隨手一揮,騾夫便飛出10丈之外,嚇得周圍群眾不敢靠近。
凡是戚某行經之路,可謂「寸草不生」,沿路的樹木、石頭都遭其踩碎。吃飯時身邊的碟、碗、盤、筷無不支離破碎,此時他才開始懊惱喇嘛當初的警告。回家以後,僅是敲門就敲倒了家中的門牆,讓家人大驚失色。戚某深怕自己傷到家人,於是站在遠處與他們解釋來龍去脈,家人也只好準備一間房間,讓他獨自居住。
戚某躺在房裡時,一個翻身就壓塌下方的臥榻,徹底壓垮了戚某的心態。隔日,戚某悲痛地與父母、妻兒訣別,返回大青山與喇嘛求解,經過數年都音訊全無。戚某的兒子長大後,曾到大青山尋找父親,發現戚某已經成為喇嘛,隨著大喇嘛一同與世隔絕,他們擁有的神力無法允許其在塵世中生活。
(事據《清稗類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