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前,它曾是何等风光。
1953年,从国民党希腊大使馆起义的,北洋政府官费留学博士鲍扬廷回到中国大陆。共产党为了教育这个资产阶级文人和国民党官僚,让他去中国城市和农村参观接受教育。其时气象一新的中共廉洁政治,穿着朴素的人民装,留着平发,平易近人的共产党干部,睹娼一扫而光的简朴整洁的城市,说话时充满自信和理想的新中国人民,曾使多少海外归来的民主知识分子热泪盈眶:"中国这头睡狮终于苏醒了"。但是掩盖在这些新气象下的潜在问题和假象并没有逃过历史博士鲍扬廷老辣的眼睛。当农村干部告诉他,农民打倒了吸血鬼地主,分得土地,走上合作化的幸福道路时,鲍扬廷问了一个问题。他说: " 很好,你们所做的这些都很好,但是当你们将土地又集中起来的时候,谁来管理,这些管理的人会不会又变成骑在农民头上的新地主去吸穷人的血?"。农民干部不可能懂得这个问题背后深刻的人性含义, 他们回答:
"不会,共产党就是专门解放穷困人民来的,他们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 鲍扬廷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半个世纪后,历史已经对鲍扬廷的问题做了回答,共产党并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它不但有着人性的贪婪、纵欲、自私和一切人类的其他弱点,而且由于它的专制和专权的程度远超过满清、军阀政府和国民党政府,所以它的吸血胃口也远远超过了其他政府的吸血虫。它先是将中国糟塌得饿殍遍地、冤魂啼哭、江河污染、然后才不得不放弃了阶级斗争的国策。在浪费了中国几十年宝贵的时光,错过了五十至七十年代世界经济起飞的大好时机后,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亚洲五小龙的当年起点,重新开始。 但是它仍一口咬定问题只在经济上,拒绝放弃它的一党专政,拒绝让它的专制政府受到新闻、民主、党派、国会、和法律的监督,因此它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如果说共产党的经济起飞是在八十年代开始,也就是晚于五小龙的起点六十年代二十年,那么它的政府体制,还停留在十九世纪的资本主义的初始阶段,甚至更坏。因为它是在一个独裁党垄断政治经济法律新闻,无法无天、没有制衡的条件下去搞资本主义。
这个被共产党称作经济起飞的实质是什么呢?说到底,这只是中国由于穷困,劳动力的价格远低于其他国家,在价格平衡规律作用下,加工市场向着贫穷的地方自动转移的经济现象。这就像水从高处向低处流一样,等到二边的水面相平的时候,这个起飞的原形就会毕露。因此更确切的说,所谓的经济起飞只是中国人的生活相形于世界过分贫瘠的经济反弹和自动平衡。所谓经济起飞,使中国变成了一个令中国领导人沾沾自喜的世界加工厂和世界垃圾场。中国领导人所以感到沾沾自喜是因为相比于衣食都要发票的毛泽东时代,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这点沾沾自喜的成绩已经发展成中国现领导人的伟大光辉成就,变成了他们可以贪污腐化的本钱。于是在共产党四个坚持和一党专政这两个翅膀的同时张开下,中国的贫富分化、官僚贪污、社会道德败坏、也开始以不输经济发展的速度起飞。
马克思曾经预言资本主义发展的最后阶段是腐朽垄断的帝国主义,工人与资本家的矛盾将愈来愈尖锐,最后爆发革命。这个预言已经为世界公认失败了,被世界抛弃。现在看来中国共产党好像决心要贡献自己,以身成仁,让自己变成世界上唯一符合马克思分析的资本主义腐朽国家,走向极端的劳资对抗,最后被工人和穷人推翻,来证明马克思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从而为一个被证明已经失败而被世界唾弃的马克思主义取得一点面子和安慰。但是令马克思哭笑不得的是这里他的理论被颠倒了180 度,也就是以他的纲领组织的去解放穷人的共产党,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化成了他抨击的剥削人民的资本家,而他描绘的人类最好通向共产主义制度的社会主义,却莫明其妙地演化成 名符其实的资本垄断在几个大家族手中的帝国主义。
中共这个腐朽的专政政权就在这两个起飞下,开着他们宠爱的宝马(不是骑着瘦驴),驶向一座座耸立在煤烟模糊中的灯红酒绿的钢筋水泥森林,在那里一个个贪官抱着二奶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我们离看到这个世界上残留的唯一的共产大党,结束它邪恶的命运,从而彻底结束二十世纪以来曾经红了半个地球的共产恶梦应该已经不远了。
中国共产党会怎样死亡呢?
有人在大声疾呼:
"用邪恶反邪恶的农民起义精神──来反共,该被清醒地将之结束了!因为它除了流血外不能产生一个民主的政权。"
是的,很多文人,尤其是御用文人都感觉到,如果让共产党死于共产党当年用血流成河清洗国民党政权和地主老财的方式,未免太残忍和不符合当今世界的民主精神了。
但是不知这些人是否看到,邪恶的农民起义精神不能结束的原因,并不在于农民和被压迫的民众不愿结束,而是
"用杜绝一切改革可能和各种下流方法来维持专制和特权利益的统治方法也应该结束了!因为它除了逼迫出一个邪恶的起义外,别无它路。"
不管人们愿意看到,或不愿看到,人民反抗与特权阶层的压迫是专制社会的两个死结,它们天天在那里互相绞索,互相逼迫,互相较量。
作为它们较量的两个极端是:
如果共产党不断地能以武力、欺骗、说谎和各种下流方法来成功地维持住它那个不平等的邪恶政权,而拒绝对它的政权做任何改革和本质的让步的话,那么它的最终结果就是逼迫出一个邪恶的起义,中国又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互相撕杀中。而且这个邪恶政权专制统治的时间愈长,那个憋着的气球就愈涨,一旦爆裂时,袭来的暴风雨也就愈血腥,从民众地层深处暴发出来的火红的溶岩也就愈可怕。中国历史上两个历时最长、死人最多的血腥时期,正是两个中国最强大的王朝汉和唐灭亡后的三国分裂和五代十国。
另外一个极端是这两种威胁和危险在对抗中产生一个相对温和的出路,也就是民众有抑制的反抗,迫使特权阶层妥协,分裂,走出专制,自动让出政权或者向民主演化。这可能是中国人能够期望的最好的出路,清朝的灭亡就是这种模式。
但是这两个极端比起横亘在这两座大山之间的一片丘陵起伏的广阔空间,毕竟概率要小得多。这就是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中,如果人民没有足够的力量迫使中共放弃改变它的专制,而民众也无法对中共专制政府做出武装反抗时,如果有某些特定条件出现,中国历史很可能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找到共产党死亡的出口。
这就是历史出现了下列契机:
灾荒和大批饿民的出现;
边疆少数民族对专制的反抗;
人民的和平抗议;
台海暴发战争;
中共对民族或民众的血腥屠杀;
人民的暴力反弹;
国际的支持和谴责;
中共因应制意见不同内部分裂;
中共因利益分配或权力分配不均公开分裂;
军队分裂,不服从屠杀民族和民众的调动。
以上任何一个偶然事情的出现,导致其他事情连锁反应的时候,中共将会面临死亡的考验。这些因素的综合能不能提供中共灭亡的最关键标志,就是人心。一旦人心全去的时候,中共的大厦将似天崩地裂般倒塌。
可能有人不理解,做了这么多坏事的共产党早就人心丧尽,为什么说它的灭亡的关键是中国的人心呢?
这里人们可能忽略了理解中国人的一把钥匙,对于一个经过无数灾难、无数欺骗、无数暴力后变得非常狡黠的民族,人们不可以,也不应该完全从道义和真理的角度去理解他们的人心。他们可以像走狗一样比主子更残忍的去迫害和残踏被统治者抛弃的弱者,他们可以助桀为虐。因为在这个专制政体空前严密,残酷的生存环境中,每一个人都活得这么艰难。为了活,他们有时必须将自己的良心,道德严严实实的掩盖起来,甚至于给狗吞噬掉。但是也是这同一个中国人民在适当的时候它也能发出真理的怒吼,将这个旧世界的污秽冲涤得四散五离。只有他们心里的磅秤估摸到这场冲击而来的暴风雨足以摧毁这个政权的话,他们才会以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举起灭共的旗帜,否则的话他们会一如继往的站在专制政权一边忠心耿耿地为保卫这个政权摇旗呐喊。人们可能没有太多理由去责备它,它已经为那些梦付出太多了。因为太多的血腥,太多的杀戮已使这个民族非常小心的防范自己被一个崇高美丽的谎言诱惑到另一个绞肉机中去。
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当灭共的黑云以乌云压城城欲摧的声势滚滚地从地平线压上来的时候,当大部分中国人都看到共产党已无法逃脱死亡命运的时候,这时中国的土地、中国的天空、中国的石头、中国的树木......都会将它们深深压抑在心深处一个世纪的愤怒爆发出来,罪孽重重的共产党的灭亡将比四人帮的覆灭还干净,还孤独,还迅速。
那时候,不但普通的老百姓都会起来讨伐这个坏事做绝,天良丧尽的政权。而且各种达官贵人,名人也都会在一夜之间更变颜色,变成比反共人士还反共的人士。经过共产党几十年的大风大浪、政治运动、权力斗争、那些中国历史上忠君的死谏人士,那些中国历史上迂腐得令人可爱可敬的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已经都被共产党的谎言治国消灭得无影无踪了。中国民族已被共产党改造成善豪言壮语,伶俐无比,精通于识时务者为豪杰的变化术的新人种,谁也不会,也不肯傻得去以卵击石。大家都在骗,每个人都在看风,那种像国共战争摆开战场,几百万军队殊死拼命疆场的傻事,对日簿西山的共产党只能在美丽的回忆中去想象了。有一天,胡总,或者其他总,过乌江时,他是不用像霸王项羽那样问船夫为什么寡人会有今天的。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些惯于骑在人民头上的共产党头领在死亡的面前,会有一个良心发现和忏悔吗? 或者他们只是着罗马利亚书记齐奥塞斯库夫妇死刑前那种仇恨的表情离开世界?
共产党的暴政造就了一个说谎成性,欺骗成风的民族,共产党将自食其果,亡于这个说谎成性,欺骗成风的民族。它会发现这些表面上对它忠心耿耿的子民,只是害怕它的淫威,一旦看到它大势已趋的时候,他们会比共产党的背信弃义更快地反戈一击。同时没有了说谎成性,欺骗成风的始祖──共产党,的这个民族,在共产党死亡后,会被遗留在这个说谎,欺骗成性的土地上,像我们先祖崇拜的凤凰一样在罪孽的火海中涅磐,在死亡的痛苦中,寻找新生。
中国民主分娩的阵痛将在共产党死亡后开始蠕动,共产党遗留的种种恶习,会在共产党死亡后发作到顶峰。
人人都成了被共产党迫害过的冤魂,化作冤禽万啭声,在中国的土地上发出各种动人的怨声。而白茫茫大地一片干净,谁也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或者曾为共产党助桀为虐。大地上一片白茫茫,就像中国的土地上从来就没有过共产党这种生物和飘个红色的五星红旗一样。相对于已逝去的苦难,这个民族会一如继往,更关切眼前利益和将来权利的争夺。从传统上说这是一个不愿意从回顾中思索,总结和寻觅的民族,中国很快就会在向前看的口号声和豪言壮语中开始一个历史新的纪元,又会在迫不及待的百年盛世、歌功颂德、称霸世界的爱国狂潮中自我陶醉。
那时候各种改头换面的民主祖师、各种救世英雄、民主斗士、理论导师、儒家祖宗、当世活佛、气功大师、玉皇大帝下凡、基督重来、等等都会纷纷登场,大打出手, 中国民主分娩的阵痛将在共产党死亡后不断上升,在一个远比台湾国会肉搏更强烈,更复杂,更长期, 更惊涛骇浪的搏斗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不管它怎么痛,怎么乱,还是要比铁索锁链绑住的共产党专制社会好。因为在这个新天空下,邪恶不再是合法的了,邪恶居住的圣坛寺庙给摧毁了。这些由共产党几十年的统治滋生的各种邪恶,从它们栖身的倒塌了的祠庙院楼中被亮到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忍受太阳强烈的光辉,它们必须去找寻新的地方栖身,整个社会将在大动荡大争夺中来回拉锯。直到时间这个历史的医生,将在共产党时期人们已经认作正常的各种习性,全民性权力垂涎症、全民性唯利是图贪婪症、全民虚荣摆谱症、全民性说谎欺骗症等等,慢慢地凉息下来,人们的兴趣和爱好被散分到大自然广阔的天地中去的时候,中国人性的古老道德从记忆的深处中徐徐浮出,重新敲打这个民族利欲熏心的心扉的时候,中国真正的民主才可能从地平线上慢慢升上天空。
历史的现在和将来对于中国人那是一场必须迎接的暴风雨,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那个动荡,不敢走上那个时代的变革。对于浑身都是伤痛,内心伤痕累累,说着共产党的语言,已经溺身骗海中不知何为骗的中国人,这是迟早要付出,而且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我们必须去除共产党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留下的毒瘤,共产党统治愈长,这个毒瘤就长得愈大,割的时候就愈痛。如果我们不愿在丧失道德,丧失信仰的人性禽兽化的堕落中变成一个非人的物种,我们就只能像我们先祖崇拜的凤凰一样去罪孽的火海中涅磐,死亡或者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