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4年03月05日讯】先列举一组数字:2014年2月16日,中国央行公布1月金融统计数据报告,显示1月份M1下滑幅度较大,分别比去年末和去年同期低8.2%和14.1%。当月人民币贷款增加1.32万亿元,人民币存款减少9402亿元。
人民币存款减少9402亿元。这么大一个数字的存款去哪儿了?目前比较流行的解释是:货币市场基金和互联网金融平台对存款分流所致。然而,这两个分流渠道如何能将9402亿元保持为在途资金,恐怕很难自圆其说。惟一的合理解释是资本外流。
细细分析,当前人民币资本外流取决于三大成因:
其一,中国对资本的吸引力减弱。由于受到内部失衡、政策变化和外需不足的影响,中国经济复苏步伐明显放缓,与欧美差距缩小。2013年第三季度,中国经济增长7.8%,美国经济增长达到4.1%,李嘉诚随之卖出大陆资产,转而加大对欧美投资,这既有主动降杠杆应对未来利率上行的考虑,又是对新兴市场资产泡沫的规避。
其二,中国面临美元和利率走强的双重紧缩压力。一方面,美国经济转型有力支撑美元。奥巴马政府推出制造业振兴战略,促使美国走向再平衡发展;另一方面,全球基准收益率由1%大幅跃升至3%时代,欧美正迈向长期利率上升通道,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在2013年底突破了3%,2014年美国企业有望重新进入加杠杆周期,从而进一步推升长期资金借贷成本以及长期利率水平。
其三,全球分化的货币政策趋势导致资金波动更频繁和复杂。美联储削减QE规模的决定正式揭开了全球货币政策的转折。美国退出QE将加强美元资产的吸引力,这对欧美日经济复苏都是利好,对中国则极为不利。中国的债务上行、产能过剩、地产泡沫和不良贷款四大因素同时发难,将形成一股难以遏制的资本外流潮。
现在的中国经济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宏观环境长期得不到改善,中国将被迫完全开放资本账户并且进一步放松汇率管制,力图吸引外资注入,但这注定适得其反,将会导致资本更大规模外流。目前境外投资多元化和分散化程度远远高于尚待完善的中国大陆,因此,在岸存款变为离岸存款,市场投机性增强,短期资本流动过度,都已经成为当前已经显现的趋势。据EPFR数据显示,国际投资者在截至2月12日的当周从新兴市场中撤出的资金规模为45亿美元,使得2014年净流出数据升至297亿美元,而2013年全年流出新兴市场的资金规模为292亿美元。而在上一周,中国股票基金资本外流11.2亿美元,中国股市成为全球新兴市场资本外流最多的地方。虽然人民币的贬值在一定意义上提升纺织、钢铁等行业的国际竞争力,但是股市暴跌却已经说明资本外流趋势仍在加剧,更显而易见的是,人民币贬值为对冲基金精心准备的一场洗劫埋下了伏笔。Markit的数据显示,中国股市中4.5%的股票是空头持有,已经是所有新兴市场中空头比例最高的国家。
早在2012年10月,《华尔街日报》就载文称:截至2012年9月份12个月内约2250亿美元的资金流出中国,这同时包括合法和非法的资金流出额,这相当于2012年中国经济产值的3%左右。当时的主流结论是,转移非法所得、实现化公为私、转移个人财产是资本外流的三个主要原因。然而,该结论却低估了热钱的作用,更忽略了外国垄断资本翻云覆雨的能量,尤其是金融垄断资本在中国逐年清仓获取的巨大利益。例如高盛集团就自2006年入股工商银行,经过五次减持最终获利逾72.8亿美元,实现了近三倍的初始投资回报。
如果以中国当前的历史阶段来寻找参照物,基本上类似于1956-1961年的巴西库比契克总统执政时期,库比契克当时强调通过发展经济来实现民主,大胆吸引外资,用来补充国内建设资金的不足。巴西以优惠条件鼓励外资向发展薄弱的机器制造、化学、汽车等工业部门投资,使巴西每年吸收的外资总额从5570万美元上升到4.117亿美元,库比契克执政五年间吸引外资总额高达15.3亿美元,他提出了“五年相当五十年”的口号,制定了包括30个项目在内的发展纲要,而外资的大量注入促成了“目标纲要”的实现。1957年,库比契克完成了巴西百年的迁都夙愿,在巴西高原中部建成新首都巴西利亚。库比契克卸任后,巴西政府发现外国资本输出国外的利润已经远远超过外国资本的输入额,为此,继任的古拉特总统于1962年9月3日签署限制外国资本利润外流法令,规定所有外国资本必须向巴西政府登记,利润汇款不得超过投资的10%。然而,外国资本在巴西已经树大根深,1964年3月31日巴西发生军事政变,古拉特流亡海外。新上台的巴西军政府立刻取消了古拉特政府时期颁布的限制资本自由汇回的第4131号法规,以“利润汇回法”取而代之,规定外国投资者纳税后可汇回全部利润及股息。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一部法律内容的差异,实际上江山已经易主。
最后举一个最新的实例,法国巴黎银行曾在2月初出了一份报告,称考虑到乌克兰弥补经常账户赤字的巨额需求,“该国将越来越依靠金融资本流入,但这些资本难以带来安全保证。”的确如此,言犹在耳,乌克兰便已面临分崩离析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