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影:张易书
当了一回的屎运粪青。
青粪滴落手腕,水滴状蹦射,在左手腕抹成渐层式的青绿、浅绿、粪痕的边缘已淡到水透色,掩不住我略黝黑的臂膀。
走在步道多回,比较常获毛毛虫青睐,那种小小毛虫,仅藉着看不到的细丝,飘在步道中,常常走过去时,不经意的就顺手牵虫,弄不清是何时的邂逅、哪处的偶遇,往往在休息时,才在衣服的边边脚脚、帽缘的扭动处,发现这些意外的缘份,于是于我,毛虫常见,滴粪则比较难得!
应该是捕捉到准备蝉褪的蝉。
说到步道地上的粪痕,也是我走路时观察的对象之一,如果是偶然一两滴,通常不会引发我的注意,但如果粪痕有积累成块、成环形的样态,则要稍微停留一下,仰着头找找上方树叶枝干,是否有鸟类筑巢的痕迹。
当然如果像是顽童水彩,肆意滥洒,点点白白灰灰的很草间弥生的草稿,地点又是在家屋军福十八路附近的黄连木树下,作品呈现在那些不管百万千万国产进口的四轮画架上,别怀疑,这绝不是鸟巢,而是八哥的傍晚聚集聊天的作品。
没有马上吃,而且一直唱歌。惹得我开始东张西望找树洞。
回到步道的鸟粪机缘吧!遭受“当手粪喝”的时候,其实略有惊吓到,本来想会不会是上头的鸟儿,恰巧抓到青虫,鸟喙夹爆爆浆的汁液,但是因唯有夹杂不同色调,所以应该还是鸟屎,这也算注记我成为“粪”青的一分子了吧!
通常这种屎运都不会有坏事,果然这一天的步道,让我发现了白腰鹊鸲的育雏,而且有些扯的,是同一棵槟榔树,两侧都有白腰鹊鸲在育雏。
朝西的人家
白腰鹊鸲自己并不会挖树洞育雏,这样的家多半二手屋,前任屋主往往是五色鸟或小星头啄木鸟,我也曾在某处连续两年观察到同一树洞育雏,但是这种“同一栋”槟榔树两侧的,倒是头一次遇到。
白腰鹊鸲的育雏行为,很难观察到树洞内的情况,因为比较不会有五色鸟的探头动作,唯一的优点是,当亲鸟找到食物的时候,并不会马上飞回家,而是在家的外头,先唱起一轮轮家传歌曲,让拍照的我有反应的时间,亲鸟这样的动作,似乎要建立雏鸟的制约行为----听到鸟爸妈的歌声,表示有得吃了。
有些糊掉了,非指大便,是指快门与对焦。
亲鸟照顾雏鸟极为小心,最细心且窝心的动作,是亲鸟会维持家里的干净,所以每次带食物回家,钻进去喂食之后,不消几秒钟,亲鸟都会叼着雏鸟的“屎”(没错!又是屎!)出门,丢在远远的树丛中。
演化的力量,让白腰鹊鸲雏鸟的屎,“看起来”有像白色~灰黑色的口香糖,“不沾口”(听起来怪怪的),虽然有目睹,可惜我用相机留下纪录并不清楚。
毕竟,爬山才是我的周记,拍鸟是附加,当粪青,更是偶然。
朝东边的这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