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走向失落。(图片来源:Adobe Stock)
北魏时期,赵逸指出杜子休的宅院,百年前是一座寺院,并且真的在底下挖出上万块古老的铭文砖头。后来人们从他口中得知许多史书上不得而知的秘密与古寺失落的记忆。
跨越朝代的异人 活过500年的隐士
北魏正光初年,距离晋朝的消亡已经有百年的时间,当时有个隐士自称赵逸,他知晓那个时代的各种事情,据说与生活在两百多年前的晋武帝属同一时期出现的人。在崇义里有一座杜子休的宅院,宅院内部宽敞明亮,在门外铺设了御路,让路过的赵逸注意到它的存在。赵逸看着眼前的宅院便说这里是晋朝当年的“太康寺”,旁人就问他此话的根据是什么,他就说骠骑将军王沈之子王浚所建,本来有3层砖砌成的佛塔,并指出一个位置是它的所在之处,说得真得恰有其事似的。
这件传到杜子休那儿,他也想得知事情的真相,于是派人前往挖掘,没想到真的挖出上万块刻有铭文的砖头,上头有着当年晋朝的年月日与王浚的名字,让众人相信赵逸的话,并称他为“圣人”。在那之后,杜子休将宅院捐出去,将出土的古老砖头作为重新搭建佛塔的材料,将后来兴建的佛塔作为“灵应寺”获得重生。
人们对于赵逸的来历很是好奇,有人想知道晋朝与现在的京城有什么差异,他就说当年的居民比现在少,王侯们的宅邸则与现在类似。接着赵逸说了文史与现实的差异,并说晋朝永嘉年间后的近两百多年,建国称王的人有16位之多,他在京城附近游历,亲眼看见这些国家的兴盛与衰亡,并发现史书记载与现实的落差,人们会将过失推卸到其他人那儿,再将好事往自己身上揽。比如秦越厉王苻生,是个懂仁政但爱好嗜酒的在位者,不是轻易杀人的暴君,透过国家的法律,并非那么凶暴成性。不过史书中却将天下坏事归咎于他,纵使他是贤明的君主,也会因为窃取来的王位,被史官随意杜撰,因而被后人记住不完全真实的印象。
听了赵逸的举例,一旁的人不解为何会这样,赵逸便说即使是中庸之辈,死后的碑文墓志上也会网罗天地之间的大德与在世时的好事,若是君王便能与尧舜相提并论;若是大臣则能与商朝重臣伊尹比肩;若是行政官员皆是清静无为之人;若是执法人员全都大志耿直。这样的现象就是以虚妄之言伤害正气,使用华丽的词汇损坏事实,赵逸的这一番话在当时使那些舞文弄墨的文士们不禁感到羞愧至极。
后来有个步兵校尉李登向赵逸询问,不知道太尉府前的古老佛塔是何时建成的,赵逸直接指出是东晋义熙十二年,由刘裕讨伐姚泓的军人所建,这也是百年前的事情。后来汝南王得知此事,便想从赵逸那儿知道他是服用了什么长生不老之药,才能够在世间活过如此长久的时间,赵逸却表示自己这时自然获得的长寿,本身并不懂善生之道。东晋方术大师郭璞曾经为赵逸占卜,算出了他的寿命长达500年,当时还有近一半的寿命。
后来皇帝赐与赵逸人力车,让他能够到各个城市游历,大部分都能指出它们过去的样貌。又过了三年,赵逸再次回去隐士的生活,与尘世的一切告别,这次不再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事据《洛阳伽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