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博物馆(摄影:Michelle/看中国)
过去几个月,大英博物博物馆有一个名为“晚清百态”的专题展览,吸引了不少人入场参观。据说有一些中国人专程过来英国,就是要看这个展览。
很多到场参观过的一些中国访客,包括一些所谓网红,还拍摄了多段录影片段,放上中国大陆的不同平台,当然少不了又利用这个展览及相关的展品大谈中共天天在宣传的所谓“百年屈辱”了。
大英博物馆内的展厅(摄影:Michelle/看中国)
这个展览,加上在大英博物馆内常设的中国展览厅,展示了大量来自中国的历史文物。这是都引起很多来自中国的访客大做文章,除了谈历史屈辱之外,有人认为大英博物馆是个贼赃的大本营,收藏了大量盗取自中国的好东西。现在的国家强大了,应该要求英国政府归还这些本来属于中国的历史文物。
图为大英博物馆内的展品。(摄影:Michelle/看中国)
中国人表现出这种近乎盲目的历史幼稚病,其实并不令人意外。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世界各地的文物,有部份当然是在殖民地时代转移过来英国的。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认为是盗取或掠夺,现在世界各地都有相关的机制讨论如何把文物归还。大英博物馆就曾经把部份来自埃及的木乃伊归还给当代的埃及政府。
问题是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搞清楚有那些文物是透过盗窃或夺取得来的。留意一下大英博物馆的各个展馆,可以清楚发现部份文物是来自私人的捐赠,来源都是有名有姓的捐赠者或机构。这些捐献者很多都是不同时代的收藏家,他们都是透过采集、收购、公开拍卖、或赠予这些途径得到这些文物的。如果是透过市场买卖取得,又如何说得清楚这是否贼赃?
中国自从明朝开始,便一直都有文物流失海外。有大量古代文物被人以各种方式盗取,例如盗墓,例如直接从私人或皇室贵胄处取走,然后辗转出售,然后流传到世界各地的收藏家手中。
也有不少是中国人自己带到海外的。民国时期曾经做过多个要职的宋子文,后来移居美国时就带走了大量他收藏的中国文物。他的妹妹,蒋介石夫人宋美龄在蒋介石死后移居美国,带走了一整架飞机都载不下的东西,内里相信也有不少属于国宝,很可能包括军阀孙殿英送给她的珍贵夜明珠。那夜明珠是孙殿英早年盗取慈禧太后的墓室时,从慈禧遗骸口中取走的。
英法联军入北京,发生了火烧圆明园事件,令大量国宝散迭。根据中共的历史论述,火烧圆明园盗取国宝的行为,当然是来自外国侵略者了。但事实上,把侵略者带到去圆明园的,其实是很多当时在中国的农民百姓;也有证据显示,引火焚烧圆明园的行为,主要都是来自普通的民众。至于园内的各种文物及器具被盗取,当然就不能都算在英法联军身上了。有几多是流落到民间,然后由民间辗转出售到收藏家手中,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上的无头公案了。
更有甚者,是中国历史上的历朝的君主,都有种习惯要把有价值的宝物私有化。唐太宗便取去了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作私人珍藏,就算死后都要把这件宝物带入自己的墓穴之中,最终再找也不到了。究竟是谁盗取?去了哪里?至今仍然是千古悬案。
晚清主宰朝政差不多达本世纪的慈禧太后,也是人尽皆知的国宝攫取者。她三度垂帘听政期间,皇宫内有专门的办公室来处理她以各种手段取得的各种文物。到她死后,也差不多全部送进他的墓穴作为陪葬品。短短20多年后,她的墓室便被农民及军阀孙殿英打开,所有陪葬品都被盗取。有些散落民间,有些送了给达官贵人,大部份都不知被卖到那里去。说不定有一些在世界各地博物馆展示中的东西,都是在那个时候流散出来的。
到了清末及民国阶段,国宝流失的问题就更严重了。民国之后,未代皇帝溥仪获准继续留在宫中生活,继续养着一班皇室、贵族、大臣、及太监。这些人没有几多个不涉及盗取皇室宝物及历史文物。溥仪就曾经因为宫中太监做得太过分,要彻查。涉事的太监为了不想露出马脚,就索性一把火把紫禁城内收藏皇室文物的建福宫烧掉,终于引致溥仪把大部份太监遣散,但究竟失去了些什么,就再也查不清楚了。溥仪自己及其家人也大量变卖皇宫宝物,所以才能在被驱逐离开紫禁城之后继续维持着奢华的生活。可以合理地推断,那个阶段流失的文物,应该有不少都已经辗转去到海外。
把国家文物私有化的行为,就连自诩大公无私的中国共产党都免不了。根据一个广泛流传,但仍然无法证实的说法,毛泽东在1976年死后,中南海的工作人员曾经对他的遗物进行点算,发现毛泽东有存款超过一亿,价值连城的书画、古拓本、善装书、及其他器具文物多不胜数。据说这些东西都在毛泽东死后10年之间,由他的家人陆续变卖,去到那里就再无办法清楚说明了。
如果大英博物馆真的藏有很多来自中国的贼赃,看来也很难证明作贼的是大英博物馆。那又可以凭什么要求大英博物馆归还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