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迄今仍被关押的黎智英于2020年12月12日被戴镣铐送上警车的画面。(图片来源:PETER PARKS/AFP/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5年7月4日讯】(看中国记者卢乙欣综合报导)港府建议修订《监狱规则》,赋权惩教署针对在囚人士、候审在囚人士施加限制,收紧探访及会见法律代表等安排,以加强维护国家安全、监狱保安。当局又建议废除目前准许候审人士穿着私人服饰,以及自备或是收受食物(俗称“私饭”)之规定。在囚人士支援平台“候鸟”干事Brandon告诉《光传媒》,“在囚支援”被当局视为“煽动行为”,而禁“私饭”则明显是不想候审中的政治犯“过得咁好”。
根据保安局向立法会提交的文件,过去曾经发生有人“滥用探访机制”,以“人道支援”为名来进行探访,实际上却是以“软性手段影响在囚人士”,意图煽惑这些在囚人士对抗惩教署的监管、引发他们对中央与特区政府的憎恨,甚至导致他们重回社会之后,成为潜在的国家安全与公共安全风险。
当局建议,惩教署可就某探访施加限制或是禁止探访,明确订定探访的“法定目的”,必须为协助相关在囚人士改过自新,或者为其重新投入社会作准备,惩教署也有权拒绝任何不符合法定目的探访。
对此,“候鸟”干事Brandon指出,现时探监及进行在囚人士支援的组织或者个人,一般是提供物资、陪伴在囚人士或写信,“完全不会有政治计划或政府所讲的煽动行为”。并强调所有在囚支援行为均是和平、合法,“不了解当局指‘煽动’的理据是什么,我们也无法猜测任何目的”。
Brandon感慨,修例消息令许多人感到“无奈”,政府显然将“在囚支援”标签为“煽动行为”,“其实支援在囚人士只是希望他们日后能顺利重投社会”。并反问,怎么会有人以此煽动在囚人士憎恨政府,以及在出狱后做出煽动行为,况且“本身惩教对于探监和寄入的信件,已有相当严密的监控”。
据Brandon观察,惩教署近年来留意到有不少人关心在囚政治犯,或许是认为他们福利太好,这才做出一些针对行动,让外面的朋友减少对这些在囚人士的关心。
Brandon指出,过去署方曾采取不同方式让在囚人士减少接触外界的机会,包括寄入监狱的信会无端“消失”,又或者因为遭受署方职员施压,进一步的将朋友从探监名单中移除。这次只是明确修例,订明探访的“法定目的”,赋予署方拥有更大权力拒绝某些探访。
此外,局方也提及过去曾有在囚人士在法律探访期间,把未经授权的物品交给其法律顾问,从监狱携带出去,法律探访制度存在“被滥用风险”。
据此,局方建议修例,赋权裁判官因应惩教署人员所提出的申请,在特定的情况下发出手令授权惩教署向在囚人士(包含候审在囚人士)施加限制,也就是说,该名在囚人士不得于手令所指明的期间,跟指明的个别法律代表(包含律师、大律师、协助律师或者大律师的人士)或者相关律师行的任何其他法律代表,有着任何形式的联系,例如会晤、通讯等,但该名在囚人士仍可以咨询自己所选择的其他法律代表。
此外,虽然目前容许候审在囚人士可以穿着私人衣服,以及有自备“私饭”的条文,但当局建议废除。文件指出,穿着私人衣服容易产生未经过授权物品被引入监狱的保安风险,也可能引起候审在囚人士之间以“特定式样的私人衣物作炫耀,或作政治表态,或组织势力,对惩教院所的纪律及秩序构成威胁”。
文件还指,现行“私饭”做法源自于英国相关法例,局方则认为“私饭”容易成为在囚人士私相授受的工具,过去也曾因此引发争执打斗,例如2018至2024年期间,共计逾300宗候审在囚人士因“私饭”引发违纪事件,“利用‘私饭’在监狱中组织势力,挑战惩教署的管治,损害监狱的保安、秩序和纪律”。当局指出,考虑到时移世易,惩教院所的膳食安排已经相当完善,相关条文应该废除。
Brandon分析,近年政治犯的比例上升,成为当局针对目标,因为他们有较多的亲友关心,亲友希望他们还押期间能吃得好一点,但局方显然不想让政治犯过得这样好,因此要收紧条例;现时大部分政治案件已经审结,因此对于候审在囚人士自备“私饭”的修例,影响不算大。
不过,Brandon指出,“私饭”的重要性除了“食好少少”,更是候审人士的“精神支柱”。他进一步说明,因为等审讯期间心情忐忑,可以吃“私饭”是精神上的支持,代表有朋友在支持自己,请你食饭”。
针对局方指过去6年有逾300件因“私饭”引发的违纪事件,他对这个数字表示怀疑,“事件是否上升到‘违纪’层面,很多时都取决于惩教的处理,有些时候或会底下处理,但若针对某些人,可以捉得好严,数字就可以很高”。
Brandon质疑,禁止“私饭”对减少违纪事件是否真的有效,“例如有人将‘私饭’的餸菜转售图利,这样是违纪,但狱中亦有大量可转售的物品,为何偏偏针对‘私饭’?难道没有‘私饭’就不会发生转售图利的违纪行为?”
毕业于中文大学政政系(政治与行政学系)的Brandon,曾担任过学生会干事、学联代表、议员助理,也参与过反国教、码头工潮及雨伞运动等。身为“候鸟”一员的他,宁愿不支薪撑着提供服务,坚守着难以发达的在囚支援组织。
随着环境变化,处境更为艰困,且随着案件陆续审结或判刑,“候鸟”的支援角色逐渐淡退,但Brandon仍强调,“不可抗力无法估量,亦不知道服务可以维持多久,只希望手足仍然有需要时,财政上、无形压力上,仍然顶得到。”此番坚持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