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9日,重庆大学城大楼墙面上出现巨幅投影的反共标语。(图片来源:网络图片)
【看中国2025年9月6日讯】(看中国记者蔡思云综合报导)近日发生的重庆反共标语事件震惊海内外,主事者戚洪日前接受专访时说,再严密的监控都有漏洞。“科技监控是两面的,当局监控我们,那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监控你。”
8月29日,重庆大学城的一栋大楼墙面上出现巨幅投影的反共标语,震惊海内外。这起事件发生在监控密布的中国,而且主事者戚洪已逃离中国。
近日,戚洪接受了《中央社》的电话专访。他表示,一个星期过去了,但人在英国的他生活还没完全恢复正常。这些天他瘦了十几斤,太太的脸色也不好,因为担心连累亲友。
事发第二天,他发布了一张监控画面,显示警察在他家的村屋门前盘问他年老体弱、佝偻的母亲。此外,他的两位在重庆的朋友也被抓去审讯了。
事发前,他已经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到了英国,然后以远端操作的方式完成了投影。事前没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包括妻子。他说:“任何人知道了都有危险,没人知道更好;但凡有人知道了,也是增加我的危险。”出国时,他跟家人说,可能不会回去了。
再严密的监控都有漏洞
8月29日当天,戚洪用投影打出的巨幅标语包括了“打倒红色法西斯,推翻共产党暴政”、“没有共产党才有新中国,自由不是恩赐要去夺回”、“起来吧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起来反抗夺回自己的权利”、“不要谎言要真相,不要奴役要自由,暴政共产党下台”。
警方花了大约50分钟才在一家旅馆房间里找到投影设备。房里的监视器还拍下了警察冲入房间时忙着关闭投影机的画面。戚洪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写道:“也许你现在是受益人,但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天你一定是受害者。”他奉劝他们不要“助纣为虐”。
上述事件的影片在海外社交平台上被大量转发,震惊全世界。由于中共的封杀,国内网友无法讨论此事,但仍有些自媒体以“向勇士致敬”等标题简短发文。
戚洪坦言,再严密的监控都有漏洞。“科技监控是两面的,当局监控我们,那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监控你。”他说,其实自己也没有运用什么高科技,只是使用雷射雕刻机刻投影片、远端控制设备,这些都是现成的产品。
他认为,此次事件发生后,当局在维稳方面肯定会有一些改变,比如加强旅馆住宿登记查核之类的。但除非官方不让人住旅馆或出国、不准用刀子、不卖投影机,否则就不可能禁绝这些事。
心中无奈但反对仇恨
戚洪于1982年在农村出生,16岁就辍学打工。由于没有暂住证,年轻时曾在广东和北京多次遭警察拘留、殴打,后来他在北京安顿了下来。
后来,他知道了许志永等一批知识分子和许多维权律师。他们公开要求政府守法,按规则办事,他的思想也由此一点一点地转变。
戚洪说,他小时候因为受到压迫,而感觉很无奈,有时就会想要报复。但后来他知道了律师维权等一些事情,而且自己又学佛,所以反对仇恨。
对于这两年中国社会频频发生的无差别攻击事件,他表示理解,“我相信平常好的时候他们也不想伤害别人”。而他在思考这些问题和行动时,是更理性的,而且也会注意安全。
关于这次行动的近因,除了受到“北京四通桥勇士”彭立发挂横幅标语的启发,他也深感继续留在中国生活没有意义,“觉得喘不过气来了,这种生活和自己想要的、与生命本身是有冲突的,活得没有希望感”。
戚洪认为,抗议行动的本身并不难,关键在于决心。他说:“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我不喜欢忍耐,而是更加悲愤各个阶层被对待的方式。”学佛让他更怜悯生活在中国的人,更能感受到共产党体制对人民身心灵造成的恶果。
他坦言,自己并没有想到这次行动会有这么大的回响,更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勇士。其实,他这次反抗政府的行动并不是突然的,平常他就很敢言,每年六四纪念日他都会在微信朋友圈发文,但他们都不敢点赞。
台湾人自由敢言
此外,戚洪从各种讯息中认识到,台湾还保留了一些中华传统文化。他说,台湾民众见到官员不必卑躬屈膝;老百姓很自由,敢说话。但他并没有考虑去台湾,因为了解台湾的法律基本上不会收留大陆过来避难的人,而且他还听说很多香港人到台湾没有获得预期的对待,加上两岸的对立,他很清楚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台湾会面临争议。
戚洪说,他对台湾人的感觉是亲人,有共同的语言文字和相近的文化,而且他的外公还是国民党军官。“台湾的老百姓没有必要去仇视大陆人。虽然有些大陆人被蛊惑,但他们也是受害者。”他说自己坚决反对制造仇恨,因为那没有意义。
目前,戚洪一家人在英国,前途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因此他十分低调。他表示:“我肯定不能回大陆,就算让我回去,也肯定不会回去。去那个地方,死和活没什么区别。”他期待能在新环境中学习新事物。
中共纪念反法西斯胜利充满讽刺意味
德国之声中文网报导,就在中共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九三阅兵前夕,戚洪在重庆大学城的一栋高楼外墙打出巨幅投影标语,其中一幅是“打倒红色法西斯,推翻共产党暴政”,而大阅兵正成为这些标语的生动注释。
报导称:“中共政权用暴力武装作为前驱与后盾,毫不掩饰地展示红色法西斯政权如何勾结全球独裁者和侵略者,公然蔑视民主自由等现代人类文明。最为荒唐的是,这场展示是以纪念反法西斯胜利的名义进行的。”
“因此,媒体镜头最应该聚焦的地方不是这场展示,而是对这场展示的反抗。跟当年中共作为反政府武装,不仅能够生存,还能迅速壮大完全不同,今天在中国反抗暴政已变得异常艰难,而严厉打压异议人士正是法西斯政权的特征之一。在这种情况下,重庆抗议行动尤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