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滨崎步演唱会(图片来源:网络图片/视频截图)
【看中国2025年12月5日讯】11月29日,滨崎步原定在上海举行大型演唱会,前一天主办方突然以“不可抗力”为由宣布取消。场馆封闭,观众被挡在门外。她和乐队、舞者、两百名中日工作人员,仍然在一万四千个空座位面前,从第一首唱到返场曲,把整场演出完整走完。随后,她在Instagram上写下,这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演出之一”,并特别感谢所有让这场舞台得以实现的工作人员。这不是行业里常见的“走个彩排”,也不是对取消通知的被动配合,而是一种很罕见的姿态:当权力夺走了观众,她把整场演出献给空椅子。这一刻,流行音乐现场不再只是票务、灯光、周边和粉丝应援,而是变成一场关于“谁在决定艺术”的现场实验。上海这次“空场演唱会”,已经远远超出一条娱乐新闻的级别,成为对艺术本质和艺术家考验的试金石。
从商业演出事故到政治艺术的现场
这次风波的直接背景并不复杂。近来中日关系再度收紧,贸易、旅游、文化交流都受到影响,多位日本艺人在中国的演出被临时叫停或中途掐断。在上海“万代嘉年华”上,大槻真希演唱《海贼王》主题曲时现场被拉闸;多场日系演出无预警取消,理由几乎都指向同一句“不可抗力”。滨崎步的上海场,只是这一波文化封锁里最戏剧化的一幕。
事后,上海官媒转发了一则出自“摄影团队成员”的“致歉声明”,声称流传的“一个人的演唱会”只是彩排被偷拍,并指责自媒体“杜撰她独自唱完整场”等说法。但与此同时,新加坡与日本媒体都援引滨崎步本人在Instagram的文字,确认她在完全空场的情况下,从头到尾完成了整套歌单,并将其视为正式公演的替代。两套说法摆在一起,官方版本更像事后降温,而不是对事实的澄清。
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这一小时究竟算不算‘正式演出’”这种文字游戏,而是她在那一小时里做了什么。按合同,她完全可以接受取消,收拾行李离开;按行业惯例,她也可以只象征性地走几个段落,留一段所谓“内部素材”。但她选择照全套流程,穿着完整舞台服、配合灯光特效、带着整支班底,对空场演唱完所有歌曲,再从舞台上谢幕。这是一种非常明确的宣示:演唱会的完成与否,不由行政命令来定义,而由艺术家自身来决定。
有人在评论这场空场演唱时,引用尼采那句的话:“没有音乐,生命就是一个错误。”这句话此刻再被提起,不是为了抬高形而上的高度,而是为了提醒一个简单事实:那一晚,音乐的存在,不再依赖“观众”的在场,而是依赖台上那个人的自由意志。没有自由意志的人,是一具僵尸;没有张扬自由意思的音乐,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音乐;滨崎步用她的面对空椅子的演唱,完成了从流行歌手到真正的艺术家的蜕变。从这个意义上看,她应该感谢上海主管音乐演唱会的有司们,给她提供了这么一次完美的转身机会。
当流行歌手把自己从“市场动物”变回艺术家
从商业逻辑看,今天流行歌手的现场几乎完全被市场绑架:票房、赞助、流量、应援色,构成了一整套成熟的“工业流程”。在这套流程里,歌手很容易被还原为一种“可替换的品牌”,在不同城市复制类似的舞台,维持类似的社交媒体叙事。
滨崎步本人,也绝不是体制外的小众音乐人。她是平成时期日本流行文化的标志人物,被媒体称为“J-pop女帝”,在日本本土长期保持销量纪录,对整个亚洲的流行文化审美都产生过深远影响。这二十多年,她的音乐、造型、歌词,一度高度商业化,也推动了日本偶像工业的升级。换句话说,如果只看职业轨迹,她完全可以被视为“市场的宠儿”。
但她身上有另一条线索:从2000年起,她逐渐失去左耳听力,此后多年在医生“必须减少高分贝环境”的警告下依然坚持巡回演出,最终在一只耳朵几乎失聪的情况下继续站在舞台上。这不是常规的“敬业叙事”,而是一种极端固执的选择:明知道职业会加速身体损耗,仍然拒绝撤退。
这次上海空场演出,可以看作这条“意志线”的延伸。她当然知道在当前的政治气候下,对空椅子唱完全场,会触怒部分力量,也可能影响今后在中国的演出机会。但她仍然选择把演出完成,因为在她的逻辑里,演唱会首先是对作品和观众的承诺,而不是对行政命令的配合,也不是对市场情绪的投机。
这一点,刚好戳中当下流行音乐圈最软的一块地方。今天的许多亚洲偶像和流行歌手,为了“守住市场”,习惯性地在各种争议议题上保持沉默,甚至提前自我审查。地图不能画满,采访不能乱说,社交媒体要时刻“懂政治”,连舞台上的即兴互动都要经过脚本审查。时间一长,舞台上的人变成了“高配话筒”,说话和唱歌都是被设计好的,真正的“自我”几乎被挤到看不见的角落。
滨崎步这次没有发表任何激烈的政治言论,也没有喊任何口号。她只是在观众被驱离之后,按照原计划唱完所有歌。这种“只做、不说”的姿态,比任何声明都更清楚:不是权力在决定一场演出有没有发生,而是艺术家自己在决定要不要完成它。
从崔健的《一块红布》,到今天被强行蒙眼的“红布”
如果把时间线往回拉,中国流行音乐史上,还有一个同样经典的画面:崔健在舞台上用一块红布蒙住眼睛,唱完《一块红布》。1980年代末,崔健在演唱《一块红布》时,曾经在舞台上用一块红布蒙住眼睛,从头到尾在“看不见”的状态下唱完整首歌。这块红布后来成为崔健最重要的舞台符号之一,也成了中国摇滚乐反叛精神的经典意象。很多评论都指出,那块红布既指向个人情感里的“被蒙蔽”,也暗指那个年代政治宣传对视线和心智的遮蔽。
那场表演后来成了中国摇滚乐史的标志性瞬间。一是它把流行演出的符号系统完全改写,不再只是灯光和激情,而是加入了清晰的政治隐喻;二是它告诉当时的观众:舞台上不是只有“配合”,还可以有“不配合”当时的红布,是歌手自己选的。他用布蒙住自己的眼睛,把“看不见”变成一个主动的姿态。那是对那个时代整体氛围的一次公开质疑:当所有人都在高喊统一口号时,有人愿意戴上红布,承认自己也被遮蔽,然后在遮蔽之中用一首歌发问。那一次,是歌手自己选择蒙上双眼,是以自我遮蔽来质疑那个时代的一次“有意识的反叛”。崔健当年用红布蒙住自己的眼睛,是在说:“愿意自己先闭上眼睛,来质问那些让人看不清真相的力量。”
今天,舞台上的“红布”已经换了形态。滨崎步没有戴红布,也没有做任何夸张的象征动作。她所面对的是另一种“蒙眼”:行政命令在最后一刻拿走了观众,把本来应该坐满人的看台变成一片空白,把她和现场观众之间的人际链条一刀切断。这次上海的空椅子现场,有人粗暴地替所有人蒙上眼睛,只留下一个歌手在灯光下独自歌唱。两者之间,隔着近四十年的时间和完全不同的政治语境,却都指向同一个问题:谁有权决定一个时代“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滨崎步的空场演唱,是对《一块红布》的一种呼应。当年的红布,是艺术家自己戴上去的,是主动的反叛,是艺术家对权威的一次主动挑战;那么这一次的“空场”,则是权力替观众戴上了红布:观众被挡在场馆之外,听不到本该属于自己的现场;城市里到处都是关于“抵制日本”的宣传,却听不到那些为这场演出准备多日的普通工作人员、粉丝、乐队成员的声音。今天的“空椅子”,是一种被动的蒙眼,是把观众整块抽走,是把日本艺人“集体按掉静音”。
一块红布,从遮住崔健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遮住一整片看台、遮住一座城市的眼睛。当年是歌手选择用红布来质问权威,今天则是权力用行政命令,替所有人蒙上眼睛,决定谁能看见谁。但有一个东西没有变。真正的艺术家不会完全照着这块“红布”的意思来行事。崔健是这样,滨崎步在上海的空场也是这样。《一块红布》当年给中国乐坛的启示,是“流行歌手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判断”。这次空椅子演唱会给今天的华语乐坛的提醒,是“流行歌手如果放弃了自己的判断,就只剩下职业,不再有艺术”。两件事隔了几十年,国籍不同,语言不同,政治语境也不同,但指向的都是一个问题:一个站在舞台上的人,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主体。
从粉丝经济退回“大写的自我”
国内这几年,“粉丝”二字几乎压过了“音乐”本身。演唱会的逻辑,往往被粉丝应援、打投数据、官博互动、资本背书占满。歌手要讨好粉丝,要讨好品牌方,要讨好平台算法,要讨好监管部门,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滨崎步在那一晚做了一件很“古典”的事:把演唱会从粉丝经济里抽出来,暂时退回到“大写的自我”。那一刻,场馆里没有任何应援灯牌,没有观众大合唱,没有手机闪光灯,只有一支已经搭建完毕的舞台,一套完整的灯光程序,一群被告知“演出取消”的演职员,以及一个坚持要唱完全场的歌手。
这种场景很罕见,因为它几乎让流行音乐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一个人站在台上,对着虚空发声。哪怕现场没有一个人,她仍然要把声线、节奏、情绪统统推到极致,这不是为了“取悦谁”,而是为了维持对自我身份的确认。
在这里,艺术的本质重新显形。艺术当然可以是商品,可以被出售,可以被包装,但在最核心的一层,它仍然是创作者对自我存在的一种确认:“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不再是自己。”
滨崎步的职业生涯给过外界很多“商品化”的想象,比如她对造型、妆容、舞台视觉的极致控制,她与品牌、媒体之间复杂的互动;但她在耳疾、意外和行业衰退中依然保持高频演出的选择,又不断提醒外界:这不是一条可以随时退出的工作线,而是她存在方式的一部分。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一晚的空场演唱,就不只是一个“突发状况”下的应急,而是她一贯意志的集中显影。
“空椅子”作为作品:谁在决定什么是舞台
那一晚的现场,如果单从画面看,就是一个搭建完毕的大型场馆,一排排空椅子,灯光、音响、烟雾、纸花全部在线,只有观众席空无一人。如果把它当成一张照片,它几乎像一件现成品装置:权力抽走了人,只剩下一座布置好的“空城市”,舞台中央的人在这座空城里唱到最后一首。
很多现场艺术,都会刻意“清空观众”,让观看本身成为问题。但这次并不是艺术家主动选择的“实验”,而是行政决定强行制造的空场。正因为如此,滨崎步的决定才显出对比:权力负责把椅子变空,她负责让舞台继续运转。这两个动作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新的现场意义。
从权力角度看,取消演出是为了“看不见”。看不见台上的那个人,看不见几万人的情绪,看不见一个日本歌手在中国城市的大型聚集。所以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切断一切可以汇聚情感的场景。
她的做法刚好相反。她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把舞台开到最大。妆发、服装、灯光、舞蹈、编曲都不缩水。这等于在说:真正的“演出”不取决于你放不放观众进来,而取决于我在不在这里唱。这样一来,空椅子本身就变成了作品的一部分。这些空椅子让人们想起刘晓波的那张空椅子。
那一排排空椅子,是被权力排除在外的公众,是被挡在门外的中国粉丝,也是被“不可抗力”三个字暂时抹掉的正常生活。她站在空椅子前面继续唱,就像把这一切强行拉回现场,让空位不再是一个技术结果,而是一块明晃晃的证据:本来应该有人在这里,只是被人拿走了。
很多人被这一幕打动,不是因为唱功有多炫,也不是因为技术有多先进,而是突然意识到:在一切宣传话语、辟谣声明和“不可抗力”的解释之外,还有一种说话方式,就是把该做的事做完,把该唱的歌唱完。这是最低限度的自尊,也是最高级别的控诉。
艺术的本质,是大写的“人”
这几年,中国的演唱会市场火得离谱。大型体育场一场接一场,票价不断往上跳,黄牛比观众还专业,艺人团队忙着计算“点位”“坑位”“衍生周边”。很多歌手排期排到很远,整套演出流程像工厂流水线,能赚钱就继续开,情绪和思想反而成了附属品。
在这样的环境里,艺术的本质很容易被粉丝和市场掩盖。大家谈论更多的是“数据”“场次”“话题度”,而不是作品本身的内容。许多歌手的舞台已经变成一场巨大的品牌活动:广告牌竖满,观众席是荧光海,社交媒体是主战场,歌手本人反而像一个“移动广告位”。
滨崎步这场空椅子演唱会,刚好把这些东西都剥掉了。没有粉丝应援,没有打投榜单,没有品牌互动,连观众都不让进。结果剩下的只有几样东西:嗓音、歌单、身体、灯光,还有她的意志。
艺术的本质不是商业,也不是粉丝,而是大写的“自我”。不是“想讨好谁”,而是“如果不这样做,就不是自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须有一种强烈的、不愿归顺权威的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不是耍脾气,也不是靠一句“我很酷”来证明,而是要在关键时刻撑住自己的选择。
那一晚,她完全可以说:“既然取消,就收工吧。”也可以只走个形式,象征性唱两首,当场关灯。她没有这样做,她坚持照完整的演出流程走完。这个选择背后,不是商业计算,而是一种“我对艺术的理解不能被你随便改写”的倔强。所以,这场空椅子演唱会,其实是一堂关于“什么是艺术”的现场课。它提醒所有人:艺术不是票务系统上的一排数字,不是粉丝群里的打卡截图,也不是官宣文案上的漂亮形容。艺术首先是一个人和自己的对话,是一个人对自己职业伦理的回答。当权力、市场和舆论把所有东西都压过来时,一个艺术家能不能说出“我不得不这样做”,这才是关键。
从这个角度看,这场演唱会把滨崎步推到了真正“艺术家”的位置。不是因为她唱得有多高、有多稳,而是因为她在关键时刻,用行动做了一个非常不讨好的选择。她没有求和,也没有讨价还价,只是做完了她认为必须完成的那场演出。
中国演唱艺人的一面镜子
对今天的中国演唱艺人来说,这场空场演唱会是一面镜子。
第一层,是“契约”。很多艺人习惯把契约理解成“对甲方负责”“对平台负责”“对监管负责”。但真正的契约,首先是对作品负责,对买票的观众负责,对自己的职业负责。滨崎步在上海的选择,把“对观众的契约”放到了最前面:即便观众被挡在门外,她仍然为那一万四千个本来应该出现的人唱完一整场。这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合同,而是内心里的契约。
第二层,是“主体性”。当下很多流行歌手的职业路径,其实很单一:选秀节目出道,平台包装,剧综绑定,品牌加持,团队管理言行。时间一长,他们在镜头前说的话、在台上做的动作,都由别人设计。在社交媒体上有话要说,也要先问公关能不能发。在这样的环境里,艺人很容易丧失主体性,变成一个“可替换的人设”。
滨崎步的空场演唱,会让这些人不得不问一句:如果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选?是冷静发一条道歉声明,说“很遗憾,希望下次再见”;还是想办法完成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哪怕这件事不会得到任何官方认可。这个问题没有统一答案,但回答本身就会暴露出一个人对“自己是谁”的基本判断。
第三层,是“反叛”的方式。在高压环境下,很多人会觉得“反叛”就是喊口号,就是公开对抗。其实不一定。真正有力量的反叛,往往是“不合作”式的,是在既定规则里开出一个小小的缝,让人看到别的可能性。
崔健当年的红布,是一种反叛;滨崎步在空场里的那一晚,也是。他们都没有靠煽动性语言,而是靠具体的表演行为,把“我不接受这个安排”写进了现场本身。这种方式,对今天的中国艺人来说,可能更现实,也更可行:不一定要在麦克风前吼什么,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不那么乖地配合就好。
最后一层,是“羞耻感”。当中国网友在社交媒体上转发那几张空椅子照片时,很多人说的不是“她好酷”,而是“丢脸的是我们这边”。这种感觉很复杂,却很真实。因为大家都清楚,真正被嘲笑的,不是一个外国歌手被取消的行程,而是这一整套随意取消、事后辟谣、把观众当成可以被任意安排的对象的做法。这件事迟早会从娱乐新闻,变成公共记忆的一部分。
当权力夺走观众,只剩下艺术家和空椅子
回到最开始的画面:一座灯光璀璨的体育馆,舞台全开,音响全开,纸花飞舞,观众席却空无一人。一个歌手在这样的空间里,从第一首唱到安可曲,然后鞠躬离场。表面上看,这是一次“意外事故”。再看深一点,这是一次让流行音乐重新触到“艺术本质”的现场。它让人看到:当权力可以随时夺走观众,当市场可以随时抛弃一场演出,当舆论可以随时更换话题时,真正站得住的,只剩下艺术家和他(她)的大写的“自我”。
崔健戴上红布唱《一块红布》的那一晚,把中国流行音乐从单纯的娱乐,推向带有自我质问的时代。滨崎步在上海对空椅子唱完全场的这一晚,把亚洲流行音乐从粉丝经济和商业计算之中,推回到“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的追问。
红布还在,只是位置变了。它不再只盖在一个歌手的眼睛上,而是盖在一整片看台上,盖在一座城市的脸上。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在被蒙眼的时代唱下去,愿意在没有观众的场馆里完成一场本该属于别人的演出,那块红布就不会永远得逞。
当权力夺走观众,只剩下艺术家和空椅子。在这短暂的一小时里,这场“无人演唱会”给出了一个简单又固执的答案:什么是艺术,不是由权力、不是由市场、也不是由粉丝团来下定义,而是由那个在灯光下,明知道没有观众,却仍然要唱到最后一首的一个大写的人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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