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车撞死大学女生还强蛮地叫出“我爸是李刚”的公安局长子弟。(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无论市井或网上乃至媒体,“官二代”这词儿很风传,尤其那飚车撞死大学女生还强蛮地叫出“我爸是李刚”的公安局长子弟,已成今天“官二代”生动的标本,引起全国乃至海外大哗。“官二代”这角色,便从我脑海闪出了一幅幅肖像,如历史画卷,让我去翻阅思考。
民国校风压倒官风
我年少时生活在中华民国,虽然是学生,与同学中的官吏子弟接触过,对社会上的宦门乃至豪门的后裔,也见闻不少。其中确有纨绔子弟或《红楼梦》中之小霸王角色,但摆不上场面,进不了主流社会。我入读的成都一所省立中学与教会中学,不少同学是官吏家庭,别说炫耀门第,就是行为缺了礼义也会受同学非议,穿着也是学生应有的简朴,当时流行的阿飞裤与双层胶底皮鞋,也穿不进这种有读书风气的学校。你若留个大包头,那教会学校学生自治会,便会以维护校风与校誉来干涉,甚至见别校女生过校调笑者,也有自治会的同学来警告。在这种风气下,那些骄矜的官家子弟,都耻于说出自已门第。省教育厅长任觉五的儿子,与我睡上下床位,穿同样的麻制服,常常打开他的花生酱罐头请我尝,直到我们都分手离校,班上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是教育厅长的儿子。那时,学校的普罗风气流行,平等意识占上风,你能一个人办一张壁报,或白话或古文或英文,敢把随感与时评从学校评到社会,从教师评到社会官府,同学们会翘起拇指赞你是才俊,受到尊敬,如果谁去炫耀他爸是什么官,不仅会被耻笑是弱智,甚至受到蔑视与孤立。因为学校与社会仍是官本位钱本位压不过文化本位的风气,权力仍未达到完全通吃。
民国武官也很有文化
民国的官吏,与红朝官吏出身有天壤之别。前者有出自簪缨之第、诗礼之家、书香之门,即便武官,也知书识礼,甚至很有学问。名记者曹聚仁采访军旅,作客江西临川,邀请他向军官讲哲学,在王安石与陆九渊故乡,他生怕说出破绽,而说较了解北宋张载的《西铭》,第二天,驻军的参谋长竟向军官大讲很少人了解的《东铭》,惊得曹聚仁赶忙去查原著,看自己讲错没有。我从旧籍读到这段轶事,信服民国军官也不是老粗。抗战胜利,老家县城公园塑起一座“抗日将士纪念碑”由黄埔四期出身的团长任县长手书,那一手魏碑的书法,今日文官中也不多见。那时的文官子弟“官二代”就更崇文了。著名书画家、一九四O年代成都画坛祭酒的罗文谟先生,且负责省参议会要职。他的儿子罗荣渠该算那时“官二代”了吧?他读成都县中时,便发起“四为学会”,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这少年便是后来斐声北大的名教授,北美史专家,他研究日本学西方成功而中国学西方却屡败的原因,曾获中国社科院副院长李慎之对其学术的高度评价。年长我几岁的同学陶在亷出身名门,祖父是北京图书馆长,叔祖父陶成章乃辛亥革命之元勋,被蒋介石刺死上海,他父亲是民国空军中将,也算“官二代”了吧?在抗日国难当头,他上高中即与川军将领杨森三子杨汉渝投笔从戎,去印缅抗日。胜利后再入金陵大学并去英国学畜牧,这种“官二代”,与今天公安局长李刚的二代迥异吧?
......两朝“官二代”的子弟如此大的区别,追溯起来,脉络与因果十分清晰:中共的官多出身草莽或穷乡。民国的官则出身士绅、资产者或书香门庭。这官的品质与人格便是霄壤之别了。而民国还沿袭千年科举取仕那一套严格制度,由考试院与铨叙部这些资格审核籂选人才。红朝则是入党做官、造反做官、紧跟权力做官,乃至今日贿赂做官。千多年前诗人左思曾经感叹:“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如今的世胄已是宵小之徒、钻营之辈、卑劣之人了。他们的子弟怎不是北宋高俅之子那类衙内型人物哩!
根子在制度
民国的社会是私有制,产权明确给人安身立命的独立性和尊严。红朝破坏私有产权,以公有制方便公务人。这公务人的官,在私有制中吃不通,但在这公有制且代管一切公产中,当然就形成权力通吃了。这种通吃之霸道,强过私有制上的皇权,也强过私有制未绝的纳粹极权。这种由垄断一切资源所形成的霸权社会,保定市公安分局局长李刚儿子的霸气,岂非很自然吗?
如此烂污的社会制度和不受监督的权力,不正是孕育这些“衙内”们?
责任编辑:傅龙山 来源:黄花岗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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